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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亮起的燈有些刺眼，池渝捂了捂眼睛，等到適應了些之後，再睜開。而這個時候，那個男人的雙手已經被反剪在了身後，而文件夾里的資料也散在了周圍。
池渝才終於松下一口氣。
不誇張地說，當下的這一刻，她真是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。
4
梁老師執筆的手一停，低著的眼睛向上抬了起來，表情有些陰鷙：&ldo;什麼？&rdo;
不遠處的黑衣男人站得筆直：&ldo;屬下不力。&rdo;
梁老師深深吸了一口氣，聲音卻很輕，還帶著幾分笑意：&ldo;不力？&rdo;陡然間語氣一變，&ldo;這只是不力嗎？簡直就是廢物！&rdo;說完，他隨手抄起桌上的東西往那邊砸去。
瓷製的菸灰缸碎在男人的額角，有血順著他的面頰流下來，在淌過眼睛的時候染了進去，把整個眼球都浸得血紅。
然而男人也沒有抬手擦拭，只是那麼站著。
梁老師平復了一下心情。他緩緩走過去，手裡拿著的是擦桌子的抹布。
只見他把抹布直接按在了男人的傷口上。
&ldo;疼？&rdo;男人搖頭。
他見狀，按得更重了些。
&ldo;疼？&rdo;
男人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，依然搖頭。
梁老師忽然笑了。
&ldo;不疼？那好，跪下。&rdo;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瓷。
男人毫不反抗，膝蓋一彎就要跪下去，卻在跪下的前一刻被拉住了胳膊。
梁老師緩緩道：&ldo;好了。&rdo;
男人便停在這個彆扭的姿勢上。
緩慢的做了幾個深呼吸，梁老師的眼神慢慢地變得凌厲起來：&ldo;失敗了就是失敗了，不管事後做什麼，也改變不了結果。目前的情況對我們而言不大有利，不過，不代表我們做不了反擊。&rdo;他的聲音很沉，&ldo;我們，還有機會。&rdo;
說完，他把男人扶了起來。
&ldo;這幾天，盯緊那兩個人，大不了就麻煩一點，把他們給……&rdo;他用手在脖子上劃了一下，&ldo;然後，找機會，把東西都栽在他們身上。死人是沒辦法為自己辯解的。&rdo;
&ldo;知道？&rdo;
男人點點頭，傷口處的鮮血止不住似的，又滴下一些。
梁老師忽然便疲憊了。他擺了擺手：&ldo;走吧，去處理一下傷口。&rdo;
男人頷首，轉身。
卻也就是在轉身的那一刻，聽見梁老師再度開口：&ldo;你們都說我的嘴開過光，嘖嘖……這次你行動之前，我得再說一次不吉利的話。&rdo;他頓了頓，&ldo;你也知道，我們的人最近被盯得很緊，這怕是我們的最後一次機會了。說嚴重點兒，是活著，還是死在這兒，就看這次了。&rdo;
男人腳步一滯：&ldo;是。&rdo;
說完，頭也不回便出了門。
5
這幾天，顧淵和池渝過得都不大順利。
那些時不時發生的小意外並不是最糟糕的。最糟糕的是，他們像是被人盯住了。也就是從被盯住的那天開始，他們的通訊工作都出了問題，莫名其妙卻又沒辦法解決，連向外界尋求幫助都難。
池渝也試過再報警，可這樣的保護總歸是有限的。尤其是在她並不能夠提供充足的證據的情況下，保護方的行動便更加不好進行了。
池渝走在冷風裡，眼睛被吹得有些乾澀，她把自己裹在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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