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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良眼裡閃過一絲狠厲的笑:「我想你也應該感受一下什麼是絕望。」
陸嚴臻恍若未聞,甚至頭也沒回,信步往前走著。
「臻哥,我給你準備了驚喜。」
陸良眼神飄遠,落在遠處的別墅內,從這裡看過去,透過巨大的落地窗,正好可以看到裡面的場景。
此時,落地窗內女孩恬靜地坐在沙發上,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,長發柔順地垂在臉側。
「你很愛那個女人吧?」
霎時,陸嚴臻猛然停住了腳步。
他的眼底終於閃過一絲慌亂,回頭看著一臉促狹笑意的陸良。
「害怕了嗎?」陸良說,「你的絕望,開始了。」
說完,他從口袋裡拿出了遙控按了下去。
「嘭——」
隨著一聲巨響,頓時火光沖天,山莊內的別墅已經被熊熊烈火包圍,像一個惡魔在瘋狂地咆哮,將別墅一點點撕碎。
陸嚴臻瞳孔猛地一縮。
一個溫柔乖巧的笑容從他眼前一閃而過。
下一秒,他像瘋了一樣往那裡跑去,衝進了漫天的火海之中。
——
「呼吸無,心跳無,瞳孔散大,上呼吸機……」
醫院內,搶救緊張有序地進行著。
陸嚴臻看著醫生焦急地給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做心肺復甦,他的身體一點點地變冷,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模糊不見。世界裡,只有那個臉色蒼白,雙眸緊閉的她。
那雙眼睛仿佛再也不會睜開。
「不好,心跳驟停!」醫生忽然厲聲道:「準備除顫儀!」
陸嚴臻站在一旁,整個都不自覺顫抖。
鋪天蓋地的恐懼幾乎淹沒了他,他目眥欲裂,指甲幾乎嵌入掌心裡。
隨著一陣刺耳的「滴——」,心電圖已然變成了一條直線。
不可以。
世界仿佛就在這一刻轟然倒塌。
這一刻,他似乎什麼都不在意了。
他只想讓她好好活著,像以前那樣溫溫柔柔地笑。
不惜付出一切,只要她能活著。
——
落日熔金,暮色冥冥。遠處的太陽悄然間落到了地平線,大片金色的霞光照在安靜的病房內,病床上劉小悠蒼白的臉上也被霞光染上了一層紅潤。
她的睫毛顫了顫,睜開了眼睛。
還未等意識回籠,她已經被人抱在了懷裡。
屬於陸嚴臻的清冽的味道包圍住她,她有些眷戀地深吸了一口氣。緩緩抬起手,搭在他的背上。
片刻之後,劉小悠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微微濕潤。
她有些詫異地看著埋首在她頸間的陸嚴臻,他這是哭了嗎?
「陸嚴臻……」她叫他的名字,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啞的厲害,幾乎都發不出聲音,只有低沉的氣聲。
「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少天……」他聲音很低:「我好害怕。」
「我每天看著你緊閉的眼睛,沒有血色的臉,我好怕你永遠都醒不過來了。」
聽著陸嚴臻沉悶哽咽的聲音,劉小悠心裡有點酸酸的,她輕輕撫摸著陸嚴臻的背,「別怕。」
她說:「我回來了。」
這個擁抱熟悉而溫暖,在餘暉下,兩人靜靜地相擁。
片刻之後,陸嚴臻鬆開了她。
他站起身:「我去叫醫生過來。」
此刻劉小悠才看清,原本清冷倨傲,總是將自己收拾得一絲不苟的陸嚴臻,變得頹然無比。他的眼下烏青一片,眼睛裡布滿紅血絲,俊朗的臉上也長出了短而黑的胡茬。
西裝上全是褶皺,顯得亂糟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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