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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得連他自己都發笑,抿了抿唇才微微彎著眼繼續說了下去:「我都不知自己是在月老廟中修的道。」
「緒緒想專心做的事總能做得很好,」嚴綏邊緩聲應著,邊抬手扶住他的肩,「做得很精緻。」
這都能面不改色地胡謅,江緒不忍直視地皺了皺鼻子,更加想不通嚴綏今日是怎麼了,他尷尬地沉默了會,才接著道:「師兄為何會過來?」
「你下山的那日,雨下得很大,」嚴綏說著,嘴角笑意很淡,「我等了許久,想著送你去劍堂,最後是師尊告訴我你下山了。」
「這樣。」
江緒含糊應了,又是好一陣無言,他難免想起自己是為何下的山——可無法問出口,千萬般思緒在心底繞了一圈又一圈,最後才發覺其實沒什麼好說的,問那狐妖是誰?不就擺明了自己那時便在;問那晚嚴綏去做了什麼?更加的欲蓋彌彰,思來想去,最後還是決定算了。
怎麼都是徒增尷尬罷了,江緒想,師兄便只是師兄,總歸也輪不到我來摻和這些私事。
能維持如今這般關係就不錯了。
突兀的,他聽見嚴綏低低的嗓在耳邊響起:「我本以為緒緒就是我看到的那個樣子,結果今日才發覺,我好似從未認真了解過你究竟是什麼樣的。」
腳下步伐被迫一頓,嚴綏領著他站在雨中,眼神複雜沉沉,江緒只覺得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沉重到令人無法忽視,令人不由屏住呼吸,腦中空白了片刻。
「其實我也不甚了解師兄,」他輕聲道,似是某種拙劣的寬慰,「我們一年統共也見不到幾面,說起來也很正常。」
「我想知道,」嚴綏不容拒絕地打斷了他的話,微微俯下身,鼻尖輕輕擦過江緒側臉,「我曾以為你每日都好好待在瓊霄峰上,可直到……今日,才從池棲幽那知道你其實也會同那些外宗弟子一般偷偷溜下山,會同凡人交朋友,會做許多出格的事。」
他說到這,嗓音低啞,苦澀地勾了勾唇,神色複雜:「原來你也是個膽大的。」
就好似,他從未真正認識過江緒,他所知道的那個江緒不過是對方想讓他知道的,可那副乖順軀殼下的人是什麼樣的?
江緒從來都不想讓他瞧見。
那他曾經以為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嗎?那個在他身後跟了數年,眼神柔軟會告訴他早日回山的江緒是真的嗎?
他現在所做的,可還有意義?
他正覺心頭空落落沒了個實處,卻聽見江緒輕聲咕噥道:「我哪敢讓師兄知道,偷跑下山肯定得抄書,你——」
「不會,」嚴綏再次打斷他,「我想知道,緒緒現在也想找個人說說吧?」
他說完,又放低了聲音,輕輕道:「是麼,緒緒?」
江緒從沒見過他露出過如此不確定的神情,嚴綏總是運籌帷幄的,他是無極宗大師兄,同輩人,甚至是師叔們都在信任,在依靠他,他從來都是自信的,堅定的。
可如今在遲疑什麼呢?江緒想不明白,他只是心頭一軟,點了點頭,含糊道:「的確,我方才就在想,這些事到底該跟何人說。」
他扯了扯嚴綏的衣袖,示意對方同自己過來,聲音被風雨吹得很散:「我已經沒有朋友了。」
嚴綏只是安靜地任由他拽著停在一幢三層木樓前,酒肆的旗幟早就褪色得不成樣子,木門上有道靈力禁制,他只需看一眼,便知不是江緒的手筆。
「我第一次下山,是同旁峰的一個弟子一塊,有次我在林子裡迷了路認識的他,他說永安鎮有家梨花酒很不錯,我便大著膽子同他來了。」
江緒說著,輕輕嘆了口氣,眼神有些懷念:「然後便認識了店家。」
「池棲幽同我說了,」嚴綏只是抬了抬手,劍氣破雨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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