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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盯著陸鳴煥,陸鳴煥卻沒有再多說了,只是出神地回憶了一下他給阿鏡投食時的場景,便咂咂嘴,跑回一邊去,接著玩他的沙盤。
黎奪錦收回視線,沉吟了一陣。
陸鳴煥在屋子裡拘束不住,又身體好,從京城到這兒的長途車馬奔波,都不需要休息。
到傍晚時,便換了身衣服不知去哪裡了。
沒過多久,一個暗衛進來,在黎奪錦旁邊低聲附耳幾句。
黎奪錦取來斗篷披在肩上,同那名暗衛一起出門。
他隱在人群中,一路跟著前方的阿鏡。
阿鏡吃完了陸鳴煥給她的糕點,下午睡了一會兒補覺,天剛擦黑,她又動身去了盛春樓。
盛春樓是這兒最熱鬧的青樓,白天人跡寥寥,剛要入夜時,又開始熱鬧起來了。
燈籠全點亮了,花枝招展的姑娘們揮著香氣四溢的手絹在門口迎客,有的還捂著嘴打著哈欠,伸懶腰時露出妖嬈身段,慵懶迷人。
阿鏡貓著腰,從人縫裡鑽了進去。
她瘦小,存在感太低,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哪怕巡堂的小二瞧見了,也只以為她是進來撿點瑣碎花生飽肚的乞兒,懶散一瞥也就不再管她,等到待會兒客人上得多了,再把她趕出去就是了。
阿鏡卻是熟門熟路地鑽進了樓板下方。
她昨天便是在這裡待了一天一夜。
樓板下,是姑娘們梳妝打扮的地方,阿鏡在這兒看著她們挽發,看著她們描眉,看著她們如何嬉笑怒罵地與同伴說起昨日肥豬一般的客人。
直到一個臉上帶著可怖傷痕的女子出現,痛哭著說,她昨兒夜裡被恩客偷了銀子。
眾人聞言大驚,紛紛放下手裡的篦子妝粉,圍攏到一起來。
那女子還未成言,便先委屈落淚,臉上傷痕還未痊癒,血跡斑斑,淚水剛一澆下來,就一陣火燒似的疼,擦都不敢去擦。
有姐妹拿帕子細細給她拭著,她趴進人懷中,恨聲述說起來。
做這樣行當的女子,荷包里又有多少銀子可偷,無非是一點防身錢罷了,但那也是比眼珠子還要緊的東西。
她剛好醒來,發現枕邊一直當寶貝藏著的小口袋被打開來,那客人的手正要往裡鑽,已不知拿了多少去。
當即她就如被剜了心一般地刺痛,立刻從床上跳起來,不顧長發凌散,一手攥緊了荷包,一手掐住了那人的皮肉,讓那人把銀子還來。
那人被當場戳破,惱羞成怒,竟也面紅耳赤地與她辯駁起來,一會兒說是她偷拿了銀兩藏在荷包里,自己只不過是取回;一會兒說她服侍不盡繾綣,不抵如數銀兩,叫她還來。
女子雖然是做下等生意的,可事關錢財,那便是比命還重要,當即二話不說地同那人廝打起來,最後落得一身傷痕,還只搶回了一半的積蓄。
女子痛哭不止。原本她可以請老鴇出面,畢竟是樓里的姑娘,若是不護著,那便是虧了樓里的招牌和生意。
可現在她容顏毀了,已經是沒了多大用處,老鴇又怎會護著她。一看到她臉上癒合不了的深深傷痕,老鴇就立刻轉了話頭,反倒是對著那恩客說了一通的好話,哄得對方出了一大筆賠償費,拍拍屁股走人。
那筆用來賠償的錢,一分也沒到女子手上。
按老鴇的話說,她是幫盛春樓賺錢的人,現在她把自個兒毀了,那就是把本該給盛春樓賺的銀子給毀了,這筆賠償,當然是要賠給樓里的。
至於她,以後只能出去送花車了。
所謂送花車,那便是由一個老奴拖一輛板車,女子坐在板車上,去走街串巷地叫賣,若是有人願意付錢,老奴便收了錢走到一旁,留下女子和付錢的人就地苟合一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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