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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那男人給他喝的到底是什麼酒，車剛開上大路，本來在副駕上躺屍的程重安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，結結巴巴地說要給宋清遠唱首歌，不許他不聽。
宋清遠看這情形，他要是拒絕對方馬上就得在車裡上演全武行，只好無奈點頭。
&ldo;我，咳，&rdo;程重安清清嗓子，搖頭晃腦地唱了起來，&ldo;你知道，我是一個天真善良溫柔的男孩‐‐&rdo;
紅燈轉綠，宋清遠一腳踩下油門。
&ldo;我愛你，一定愛到花兒都開了鳥兒把歌唱，愛到牛郎織女為我們點頭，就把這首動聽的歌唱給心愛的‐‐&rdo;程重安啪啪啪啪在宋清遠肩膀上拍了幾下，&ldo;alpha！&rdo;
宋清遠握緊方向盤，簡直哭笑不得。
&ldo;真的希望，你能給我個機會，讓我，唔，唔？嘔！&rdo;
五分鐘後，在路邊大樹底下吐個天昏地暗的程重安終於清醒了。
他得到了一個寶貴的教訓：紅的白的絕對不要混著喝。
&ldo;漱口。&rdo;宋清遠從街邊的711返回車邊，把礦泉水擰開遞給他，一隻手幫他揪著寬大的短袖後襟，以免把衣服弄濕了，&ldo;舒服點沒？&rdo;
程重安蔫蔫地吐出兩口水，蹲著點點頭，心想這回是完了蛋了，最狼狽的樣子都被宋清遠看個徹底‐‐
狂吃之後又狂吐的oga，真是糟糕到不行。
夏天穿的衣服薄，他的脊骨微微凸起來，蹲在那裡像個清瘦的少年。
&ldo;看病是對自己的健康負責，沒什麼好避諱的。&rdo;宋清遠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麼，面容沉靜地低聲道，&ldo;等有空去一趟醫院看看，沒人陪你的話聯繫我，行不行？&rdo;
程重安靜靜聽著，鼻子突然酸得厲害。
以前比這吐得狠的也有過，照常難受完吃了藥該幹嘛幹嘛，現在有個人陪著，淚水反倒熱熱的在眼裡打滾，一眨就要掉出來。
程重安趕緊胡亂抹了一把，一雙眼睛越發紅得像兔子。他認真看了宋清遠幾秒，然後默不作聲地用力點頭。
折騰這麼一趟，他徹底沒了精神鬧騰。
車子再次發動時，窗戶敞著，程重安的額發被風吹起，他仰頭看路燈像掛在天上，圓圓的，一亮一暗，他忽然又想起那只會發光的氣球來。
對方提出了一百塊的高價，但他最後也沒有要錢，直接送給了那個學生。
程重安想他自己是夠髒的，配不上什麼，但如果和宋清遠一起得來的那隻氣球恰巧能寄託一點乾淨的感情，他不想再玷污。
褲兜里準備好的針劑有點硌人，程重安動了動腿，暫時不願去考慮它。
他坐在宋清遠旁邊，突然伸長胳膊虛攏了一下頭頂的光，只有溫熱的晚風徐徐灌入指尖，一手空。
作者有話說：
宋醫生對著鏡子真實迷惑：沒有那麼老吧！
第20章 強吻
進了家門，宋清遠把他上回穿的米黃色拖鞋找出來，程重安剛一彎腰，沙發後面突然躥出個黃色物體，飛一樣跑過來跳起，穩穩落在他背上。
程重安嚇得差點原地跳踢踏舞，&ldo;什麼東西！&rdo;
&ldo;忘提醒你了，它總是這樣。&rdo;宋清遠連忙把那東西抱下來，&ldo;只要背對著它就跳上來。&rdo;
程重安心有餘悸地轉身一看，只見宋清遠懷裡賴著一隻非常眼熟的小豹貓，那小貓好像還記得他，喵喵地大叫著沖他狂甩尾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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