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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那麼一瞬間，他覺得程重安把好像隱藏的脆弱一面展露了出來，抱緊他的力度好像依靠漫無邊際海面上的一隻獨木舟。
下一秒，程重安卻從他脖頸處抬起頭，嘿嘿笑著盛情邀請：&ldo;宋醫生，來喝酒吧。&rdo;
宋清遠：&ldo;……&rdo;
他徹底確定對方是個好了傷疤就忘疼記吃不記打的性格了，剛吐了一次，轉眼又開始在他家櫥櫃裡翻找酒杯。
笨笨的，找來找去也沒能找到。
宋清遠嘆口氣走過去，抬手從他頭頂的倒吊架上抽出兩隻細細的高腳杯：&ldo;只喝一點。&rdo;
程重安這會特別乖順：&ldo;都聽你的。&rdo;
茶几下面鋪了手織地毯，兩人乾脆席地而坐，宋清遠又利落地弄了一碟煮毛豆當下酒菜。
小貓慢吞吞地甩著尾巴走過來，在兩人中間徘徊了一會，最後還是往宋清遠腿邊一窩，拿眼睛直直看著程重安。
&ldo;宋醫生，&rdo;程重安舔了舔嘴唇，&ldo;貓能不能先養在你家裡？&rdo;
帶回深淺是絕無可能，不如說，這隻貓大概根本不會變成他的。
宋清遠一愣，&ldo;怎麼？&rdo;
程重安信口胡謅：&ldo;我最近準備搬家，等安置好了再接它過去吧。&rdo;
&ldo;可以是可以，你要搬家？&rdo;宋清遠才聽說，難免有點訝異，&ldo;用不用幫忙？&rdo;
貓暫養在這肯定沒問題，房子太大，接貓回來的這兩天，家裡也有生氣。
&ldo;不用啦，我準備找搬家公司。&rdo;
程重安說完，拿起酒瓶給他倒酒。
醇紅的液體撞入杯底，由清轉深，宋清遠沉默地看著，隨後摁住杯底晃了晃：&ldo;要搬到哪裡？&rdo;
&ldo;往東邊搬，&rdo;程重安不假思索，&ldo;可以離宋醫生近一點。&rdo;
自從表白心意，他說話越來越直筒子，常常讓宋清遠一時半會接不上話。
不過程重安一般也會立刻替他找台階：&ldo;宋醫生，給貓起個什麼名字呢？&rdo;
&ldo;你決定。&rdo;宋清遠夾了一顆蠶豆，貓咪支起身子要抓，反倒被他捉住了小爪子，左右晃一晃。
程重安靠在沙發上認真地想了一會，&ldo;叫王子吧。&rdo;
宋清遠嗯了一聲，&ldo;行是行，但它是個女孩。&rdo;
程重安這才遲鈍地看了看小貓兩腿中間‐‐果然沒有蛋蛋。
&ldo;女孩叫王子也可以，對不對，王子？&rdo;程重安趴下來對著貓說。
豹貓目不轉睛盯著他看了幾秒，終於撇過頭，懶洋洋地叫了一聲。
兩個人最後還是把那三分之二瓶紅酒喝完了，大部分都是宋清遠解決的。
這晚程重安依然睡客房，他進屋之後發現床單和被褥都換過了，不是上回那一套藍色波紋的。
他從褲兜里拿出針劑，拆開擺好，關掉燈，盤腿坐在床上靜靜等待著。
床頭柜上的夜光表一格一格移動過去，程重安在腦海里模擬了無數遍整個流程，直到凌晨兩點，他翻身下床，光著腳悄無聲息地走出房間。
房子裡漆黑一片。
他慢慢停在主臥前，壓著門把手將門推開一條縫。
裡面很安靜，晚上喝了那麼多紅酒，宋清遠大概早就睡熟了。
程重安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。他沒有急著上床，先依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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