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剎那間，宋清遠想起許多被他隨意遺漏的細節。
那股馥郁濃烈的花香，可怕的契合度，還有程重安在他身下小聲說不要，不要關燈。
不要關燈，因為我想看著你。
原來如此。
心痛得好像被生生鑿出一個洞，漏了風，輕輕一碰，立刻四分五裂。
宋清遠很輕很長地呼吸著，忽然抬手捂住臉，胸口劇烈起伏，最後竟然忍不住低低地笑起來。
原來是為了錢。
我還當是自己做錯了什麼，逼得你先後退，避我如蛇蠍。
何必用這種手段，安安？只要你張口要，我有什麼不捨得給？
那枚戒指哪怕你拿去抵了，雖然數目不多，卻也堪夠你想要的四分之一額度，何苦給我留下呢？
程重安……
&ldo;宋副！&rdo;
實習生突然推門而入，被宋清遠抬臉時赤紅的雙眼嚇了一跳，小聲說：&ldo;李，李主任讓您趕緊過去。&rdo;
宋清遠坐著沒動，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來人，好一會才理解對方的話。
對了，他還有手術。
宋清遠抬頭看一眼鐘錶，剛好一點半整。
他起身往外走，實習生見他滿臉疲憊，暗自心驚，忍不住開口道：&ldo;宋副……你沒事吧？還能上嗎？&rdo;
&ldo;能。&rdo;
宋清遠只答這一個字，繃直了脊背與他擦肩而過。
&ldo;你……&rdo;才走出去幾步，他忽然又回過身來看著實習生，聲音沙啞得可怕：&ldo;有煙嗎？&rdo;
實習生下意識啊了一聲，震驚地看著他，隨後忙不迭點頭：&ldo;您等我去拿！&rdo;
整場手術終於在三點多結束，手術室門開時，宋清遠是第一個出來的，他只和家屬道了聲抱歉，隨後便匆匆離去。
患者母親還以為手術失敗，幾乎要當場昏厥，隨後才被緊接著跟出來的副手告知一切順利。
實習生在護士站聽到了消息，忍不住感慨：&ldo;太強了，宋副抽菸時手都抖成那樣，還好能順利做完。&rdo;
&ldo;順利什麼呀！&rdo;負責麻醉的小護士匆匆回來，和他們小聲咬耳朵，&ldo;真不知道怎麼回事，快收尾的時候宋副的信息素突然釋放出來了，病人血壓飆升，差點造成醫療事故，這事兒估計沒完哎。&rdo;
一時間幾個人面面相覷，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。
第43章 老鼠
年末的最後一天，被停職整整一周後，宋清遠遞上了辭呈。
雙鬢斑白的副院長放下鋼筆，捏起那張薄薄的紙掃了一眼便推回去：&ldo;不同意。&rdo;
宋清遠看著他：&ldo;副院，我犯了這種低級錯誤，沒資格再待在科室。&rdo;
&ldo;別當我坐在這兒就什麼都不知道，應急處理不也是你親自做的嗎？&rdo;年近六十的老人忍不住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，&ldo;你別上綱上線，誰敢說什麼？一沒造成事故，二家屬說了不追究責任，三隻是通報批評，不在檔案留記錄，你‐‐&rdo;
&ldo;老師。&rdo;宋清遠終於開口，聲音沙啞地打斷他，&ldo;我沒法過自己這一關。&rdo;
時隔許久再被他以師相稱，老教授心裡一陣唏噓，靜默半晌，抬手摘下眼鏡摩挲了一會鏡腿，重重嘆氣：&ldo;再半年你就升主任了，你知不知道？誰還能一輩子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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