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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了一半，在兒童椅上動來動去，看了一會程重安，忽然開口叫：&ldo;宋清遠。&rdo;
安靜。
&ldo;宋！清遠！&rdo;
程重安抬起頭看了一眼，宋清遠正端著杯子喝水，置若罔聞。
宋糖抿抿嘴，然後一連串叫：&ldo;叔叔！叔叔！叔叔！叔叔！&rdo;
&ldo;怎麼了？&rdo;宋清遠放下杯子打斷她。
&ldo;我要問問題。&rdo;
&ldo;可以。&rdo;
宋糖拖腔拉調地噢了一聲，把叉子噹啷扔回碟子裡，直接用手抓起最後半個吐司：&ldo;你剛才為什麼叫關老師&l;程重安&r;？&rdo;
&ldo;……&rdo;
寂靜中，程重安的手心忽然有點冒汗。
宋清遠看看那個快把頭低到碟子裡的人，語氣平穩地說：&ldo;你聽錯了。&rdo;
宋糖大叫：&ldo;不可能！我聽得清清楚楚！&rdo;
&ldo;聽到了還不起床，非要捏鼻子才行？&rdo;
&ldo;……&rdo;宋糖舔了舔手指頭往桌下爬，&ldo;我吃飽了。&rdo;
三個人一起去幼兒園，因為是周六，路上車不少，大人和孩子都出來玩，街邊音響放著歡慶的音樂，小城市節日氛圍很濃郁，有一種老式的慢節奏的快樂。
程重安默默朝窗外看了一會，忽然感覺腿上一沉，低頭看看，是宋糖，小姑娘閉著眼睡著了，長長的睫毛耷拉著，腮幫子枕出圓鼓鼓的一小塊肉。
&ldo;讓她睡吧。&rdo;宋清遠看一眼後視鏡，把暖風往上調了調。
程重安點了點頭，又反應過來宋清遠在開車，於是連忙&ldo;嗯&rdo;了一聲，輕輕把宋糖擋在臉上的頭髮撥開，完全沒發現宋清遠的目光其實一直定在他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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