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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魚好吃但多刺,沒有帶布菜的青衣,蕭且隨只好時不時用玉著小心挑好,放進宣寧的小碟中。
「那個幕僚所說『朝秦暮楚』,究竟是何意思?」
兩人很快就明白了江二郎的話,吃到酒足飯飽,外邊的槐樹忽然顫了幾顫,衛缺渾身都打濕了,在窗牘外露個沾著樹葉的腦袋,說道,「殿下。」
宣寧點頭示意他進來說話,他便輕輕一躍,悄無聲息地落進雅間。
「福康公主待的時候不長,臣只看見長平公主遞給她一個藍瓷小瓶,俯耳密語後,福康公主便道謝告辭了。」
其實她們還說了不少宣寧公主的閒話,只是沒必要讓她知道。衛缺頓了頓,看著宣寧,又正色說道,「福康公主走後未多時,楚世子便來了。他們好似有個約定,長平公主含糊其辭,並未明言,不過楚世子神色猶豫,似乎尚在考慮中。」
長平公主的原話說的是,「此事對你我二人皆有益無害,世子何樂不為呢?成大事者不拘小節,世子非池中物,只要大業得成,何愁無佳人在側,宣寧公主愚昧任性,豈是爾之良配?」
楚郢知接受長平公主的提議是目前最佳對策,可宣寧公主那樣的絕色尤物,總讓他生出些多餘的心思,權勢與美人皆得,豈能讓人輕易放手。
得到淄川王的支持、早日回到荊西固然誘人,可這欺君罔上之罪,一旦事發,他是否能承受?他嘆氣道,「殿下的好意我明白,可否再給我些時日考慮考慮。」
衛缺道,「楚世子看起來非常猶豫,而後他沒有用食,匆匆離開。殿下恕罪,卑職自作主張舍下了長平公主,跟著楚世子回去。見到他在雅閣與一男子會面,他們往來熟稔,看得出並非首次接觸。言語之間不難聽出那人是為臨汾王做事的。」
宣寧若有所思,疑惑道,「是三哥和楚郢有勾結麼?讓長平在中間當說客?十哥也不甘人後,要摘荊西的果實,好個楚郢,四處放火,處處不落啊!」
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,宣寧腦袋亂糟糟的,她看一眼蕭且隨,可少年嘴巴張了一半還未發出聲音,她又覺得他並不能為她解惑,轉而懵懂著雙眸望向衛缺,「你說,楚郢是什麼香饃饃不成,為何他們都要趕上去巴結?」
衛缺道,「想必臨汾王與淄川王都不願荊西靠攏承江王的隊列。」
宣寧好笑地看了一眼蕭且隨,奇道,「那這個幽州世子呢,怎無人問津?」
少年停下快箸,拿一雙熱氣暈染過的清澈眸子瞪著她。
衛缺也不管蕭且隨在場,直言不諱道,「且不說蕭世子與您以及陸世子的情誼,幽州王只此一子,蕭世子的地位權勢已是鐵板定釘,臨汾王與淄川王拿不出能讓蕭世子變隊的籌碼。」
宣寧點頭,「也對,且蕭且隨他這人胸無大志,你與他說什麼聯合縱橫,只怕他會當場打起瞌睡來。」
衛缺亦點頭。
蕭且隨詫異地看著這旁若無人的主僕兩個,湊過俊秀的側臉點了兩下,提醒著,「…我還在這兒呢,說事就說事,別忽然議論我行不行。」
小娘子眼睛彎彎,噗嗤笑出聲,而後又想起正事,吩咐衛缺說道,「對了,你速派人去把時常跟在楚郢後邊那個江家二郎抓到公主府來,還有那個什麼同雀村的江氏女,一起帶回來,楚郢想害他們,我偏不讓他如願。」
她轉念一想,又道,「不對,你先抓江氏女回來,讓楚郢和江二郎狗咬狗。等到江二郎被打個半死的時候你再過去抓人,最好喊上縣尉兵,捅到長安令那裡去!」
一切安排完畢,蕭且隨湊過來問,聲音帶著些嘲弄,「江二郎才是這一年以來給你寫信的人?那你豈非認錯親事?你想定親的人究竟是楚郢還是江二郎啊?」
宣寧正因為此事惱怒呢,哪聽得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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