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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繪月動了動嘴:「不怎麼疼了。」
不但不痛,眼皮還開始打架,這幾天的巨變耗盡了她的元氣,一口氣頂到現在,總算是可以卸下了。
她直挺挺的往下坐,兩條胳膊軟綿綿的垂下去,連抬頭看晉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眼前有人晃動,不是晉王也不是黃庭,她也不想抬起頭看一眼,就這麼閉上了眼睛。
晉王和黃庭一起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,只留下雲嬤嬤在屋子裡照顧宋繪月,再把身上的細小傷口都上好藥。
整個王府就這麼一個嬤嬤,平日裡養老似的不露面,只有宋繪月來的時候才出現。
黃庭低聲道:「王爺,謝長史說都安排妥當了。」
「那便去會一會,換身公服。」
提刑司外,朱廣利站在三位監司身後,背上一陣一陣的發虛汗,人也是一陣熱一陣冷,時不時打個擺子。
他病了。
久未經風霜,忽然一場大火燒的他心神不寧,去找轉運使曹科要銀子的時候,曹科又對他疾言厲色,那些誅心的話仿佛是疾風驟雨一般砸向了他,把他砸的頭暈目眩。
曹科還說要專門查一查他衙門裡銀子的去向,若是有一兩對不上,就要參他。
朱廣利暈頭轉向的出了轉運司的門,回去的路上吹了冷風,就病了。
好在朱夫人看他失魂落魄,當即拷問出緣由,召喚來他的靈魂之一元少培,詢問帳目。
元少培話不多,只輕飄飄的留下一句要是錯一兩銀子,他就提頭來見。
朱廣利心裡想了想一個無頭的元少培,提著自己腦袋來見他的恐怖場景,嚇的稍定了心。
朱夫人又大筆一揮,當著朱廣利的面寫了一封家書給兄長,痛斥轉運司一毛不拔的行為,朱廣利的心才全全定了下來。
沒想到才隔了一天,他就接到消息,說晉王要在提刑司親自過問引火案,他又驚了個透心涼。
不能攜帶倪鵬上陣,讓他更加心慌。
靠著石獅子站著,他感覺石獅子也碩大無朋,可以把他壓垮。
扭頭看了一眼高高懸掛的牌匾,鎏金的一行字「荊湖南路提點刑獄司」險些刺瞎他的眼睛。
帥司嚴實看了他一眼,心想這人倒是和晉王半點關係沒有,不過是問個案,哆嗦成這樣。
轉運使曹科眯起眼睛,看了看身邊的提點刑獄司公事林海。
他在荊湖南路多年,和晉王是井水不犯河水,若非張旭樘許他入京,他絕不會摻合進來。
身邊的林海,恐怕也已經讓張旭樘收買。
至於嚴實,那更是從一開始來這裡,就是張家的人。
如此看來,晉王當真是孤家寡人,在這裡連條狗都指揮不動。
「天都快黑了,」他沖林海笑道,「聽說晉王從別莊出來,就去了付家別莊,岳樞密的女兒就在莊子上,恐怕也碰了面。」
林海早已經知道了消息:「是,也許是晉王想結交岳樞密使吧。」
嚴實聽了他們二人的話,露出個曖昧不清的笑:「晉王真是……」
異想天開四個字,他藏在了肚子裡。
難不成以為自己能越過張旭樘,去娶岳懷玉?
就算他娶了岳懷玉,就能和岳重泰成為一家?
不過是讓人輕視和笑話罷了。
恐怕付家如今正在取笑他的痴心妄想呢。
曹科得到了滿意的反應,又道:「晉王前來指點案子,破天荒頭一回吧。」
林海點頭:「晉王愛種地,和齊倉司走動的更多。」
嚴實笑道:「近些日子,王爺和齊倉司也走動的不多,只和花魁娘子走動的多。」
曹科道: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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