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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紅著眼睛想,不是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了嗎,為這個人被氣得掉眼淚真的不值得。
程伊川走得很快,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,不知不覺走了一段,周圍漸漸沒了人煙,他才停下來。
這是學校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,晚上是小情侶的約會聖地,白天就一個鬼都沒有。
程伊川喘了口氣,仿佛把胸口裡的鬱悶吐出來,他慢慢坐在全是灰的樓梯上,腳邊全是掉下來的枯葉,在這裡不會有不長眼的人打擾他。
他沒發現不遠處有一個人,正面有所思的觀察著他。
程伊川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麼,忽然聽到那邊的垃圾桶里傳來一聲細弱的貓叫。
仿佛很虛弱,又像是聽到了有人在附近,才使勁全身力氣叫喚了兩聲。
程伊川面無表情的往那兒看了眼,又沉默著低下頭,沒管。
他連自己都像個沒家的流浪狗似的,還要看別人臉色,哪裡還能養貓。
貓叫了幾聲,就沒動靜了,程伊川撿了片樹葉,在手裡揉爛了,心不在焉的把碎葉子撒在一邊。
垃圾桶突然又傳來動靜,程伊川看過去,發現是貓踩著垃圾探出頭來了,毛髮很髒,隱約能看出來是白色的,淺藍色的貓瞳看到他以後,小貓又扒拉扒拉爪子,眼裡仿佛帶著期待的看著他。
程伊川:「……」
看著小貓快掉出來了,這個高度摔下去肯定去掉半條命,他沉著臉過去拎著貓的後頸皮,把它放到地上。
才走了幾步,腳邊突然被軟軟的一團撞了一下,程伊川低頭一看,團成一團的小貓,用爪子扒拉他的褲腳。
因為心情不好,程伊川周身的氣勢很重,但小貓就像不怕似的,一直扒拉他。
程伊川可以輕易轉身走掉,但不知道為什麼,他反而又坐了下來,要上課了,但是他消失一節課,也不會有人發現,在這兒多待會兒也沒事。
小貓還有點力氣,順著他的褲腳爬了一段,還不算太鋒利的爪子勾不穩褲子,在上面搖搖晃晃。
還沒等它再用力,一隻手突然抓起他,程伊川和這對淺藍色的貓瞳對視幾秒,最後把貓放到膝蓋,嫌棄的給它擦了擦灰。
小貓軟軟的叫了兩聲,突然被這個人類罩住了,冰冷的拉鏈壓到它耳朵上,小貓耳朵抖了抖。
程伊川把貓埋在胸口,這么小的身體和他貼在一起,仿佛下一秒就能消失。
他盯著地面發呆,眼淚毫無徵兆的落下來,臉上卻沒什麼表情。
有人囂張,還能有媽不講道理的維護。
有人卻連傷心都只能偷偷藏起來,身邊只有一隻什麼都不懂的貓。
程伊川面前突然出現一張紙巾,他立馬收住眼淚,警惕的抬頭望去。
一個面色溫和的中年男人微笑著看著他。
第10章 今天沒有
程伊川回家的時候,學校還沒放學,他也沒請假,一個人偷偷回來,低著頭走路,看著和平常沒什麼區別,只有從背包縫隙偶爾能看見一團毛茸茸。
他從一個亭子路過,亭子裡坐著幾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中年女人,看他路過時,都好奇的打量他。
程伊川餘光看到一個熟悉的厭煩的人影,皺了皺眉,隨即冷淡的繼續走,有人當然不會就這麼讓他走過去。
是一個同樣穿著白色工作服,但手指上戴著兩個黃金戒指,脖子上也戴著一根金鍊子穿起來的玉佛,身材白白胖胖的中年女人。
中年女人叫李桂花,是江家的傭人,看程伊川的眼神,充滿著鄙夷不屑,仿佛在看一個小垃圾。
李桂花陰陽怪氣的打量他,呸的一聲吐掉嘴裡的瓜子殼,「這麼早就回來了,難道是在學校惹了麻煩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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