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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始終抱有疑慮。
只是之前礙著兩人的親近, 她沒有說, 眼下, 像是一個契機。
&ldo;現在沒有了。&rdo;湛崢道。
傅禾茵沒說話。
&ldo;他失憶。&rdo;湛崢垂了眼，&ldo;不記得發生過什麼，我不會用以前的事來綁架他。我正常地和他相遇，追他，讓他心甘情願地接受我。&rdo;
他頓了頓，&ldo;可以嗎?&rdo;
幾乎帶點懇求的意味。
傅禾茵忍不住別開了眼。
半晌，她才道：&ldo;……小崢，我不是針對你。&rdo;
&ldo;我知道。&rdo;湛崢看著面前透明的玻璃，隔著花園不遠處就是霍樂寧的病房，他看得很認真，&ldo;我沒有生氣，多一個人關心他，全心為他考慮，這是好事。&rdo;
傅禾茵啞然無言。
過了一會兒，她道：&ldo;小崢，你變了很多。&rdo;
&ldo;我還記得你以前。&rdo;她想起了什麼，笑了笑，&ldo;佩宜跟我閒聊的時候，常擔心你。說你性子太冷太倔，以後不知道有沒有oga喜歡你，就算喜歡了，會不會被你嚇跑。我那個時候嘴上安慰她，心裡也有些擔心，還琢磨著跟你聊聊。&rdo;
她感嘆似的，&ldo;但是看你現在的樣子……她多慮了。&rdo;
湛崢也笑了笑。
這一嘆一笑，空氣里冰雪般的鋒銳就消弭無形。
到底不是真的矛盾根深蒂固。
湛崢替傅禾茵添了茶水，自己也端了一杯：&ldo;我也沒想到。&rdo;
他想了想：&ldo;他很特別。&rdo;
&ldo;你是因為他特別，才……&rdo;傅禾茵猶豫了一下，&ldo;但是你知道，寧寧他那個樣子，並不是他想的，現在，他肯定不是那樣了。&rdo;
這也是她擔心的另一個原因。
湛崢喜歡霍樂寧，只是因為一時特別導致的新鮮。
但是霍樂寧不是真的機器人。
他是人。
他會有人的優點，自然也會有人的缺點。
他還有心理的創傷，或許會敏感、憂慮，這些，湛崢都能接受嗎?
還是只能接受他的可愛、漂亮和乖順。
重新擁有了親人，她殫精竭慮、患得患失。
湛崢失笑：&ldo;當然不止。&rdo;
&ldo;特別只是開始。&rdo;他輕聲道，&ldo;我確信，我很愛他。愛他的全部。&rdo;
他突然有些後悔。
這些話他甚至都沒有跟霍樂寧說過。
那個時候一方面，他顧慮著霍樂寧還小，性子又單純，生怕說出這樣的話就把他綁死。另一方面，年輕氣盛，總覺得說&ldo;愛&rdo;不好意思。
寧願說喜歡。
可是喜歡，他也沒聽到霍樂寧親口說一句。
當時怎麼就放過了他。
他的心裡思緒萬千，沒注意到一旁傅禾茵臉上些微的動容。
片刻後，他聽到了傅禾茵的話：&ldo;那你……試試吧。&rdo;
湛崢怔了怔。
他抬起眼：&ldo;您這是，答應了?&rdo;
傅禾茵搖了搖頭：&ldo;我自始至終只是給你建議，要論干涉，又不是老古板，你要真想做什麼，我也不會攔你。&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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