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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夜里浸了霜露。
搭牛棚的事儿姜月也不会，她把猪住过的棚子彻底打扫清洗几遍，干完活伸腰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到傍晚，正是做饭的好时候。
大公鸡已被赵翠英放血拔毛斩成块，就连鲜亮的鸡毛也在鸡活着时，被姜小蝶拔去十多根，她要拿来做毽子。
拔掉的毛赵翠英也没舍得扔，洗过几遍湿漉漉的摊在那里晾干，这些收集起来的毛是她们用来过冬的保暖物。
姜月看着那湿淋淋的鸡毛，想着它还是御寒要用到的珍贵玩意就满头黑线。
什么，你说棉花，姜月娘从小到大的记忆里就没出现过这种玩意，不知道是压根没有还是以小姑娘的阶级接触不到。
他们日常穿的衣服面料都是麻，粗麻和细麻，像许太夫人送的礼物就是细麻面料，织的特别细，手感比棉布略粗硬，穿着还是透气舒服的。
许太夫人送个礼都用细麻布，想来棉花不是太过珍贵就是压根还没被人发现利用。
只是麻布它织的再细这玩意做不成棉胎啊，姜月想到暖烘烘软绵绵的棉花被子，棉袄，就对接下来到来的冬天有股绝望。
姜月垂头丧气从赵翠英手里接过鸡肉，端去灶房的时候没忍住又回头看一眼摊开的鸡毛。
赵翠英以为她眼馋这些鸡毛，不禁笑道：“你阿奶说了，这个鸡是你买的，鸡毛也归你，等到天冷时娘都给你絮到你的被子里，就是少了些。”说罢还颇遗憾叹了口气。
姜月忙头也不回的走了，因为即将得到的鸡毛被子以至于心情太过激动，还差点儿绊倒在门槛上。
这会儿天已擦黑，不管是谢东海还是姜满枝奶奶他们都把手头的活计收拾妥当，每人拿上两个馒头回家了。
烧火的依旧是姜小蝶，姜月握住锅铲，心里被鸡毛刺激的焦躁就平静下来。
罢了，车到山前必有路。
锅干油热，把提前切好的葱姜蒜辣椒一股脑下锅炒香，再把鸡块倒进去翻炒，炒干水分到断生，加酱，加水漫过鸡肉，提前洗干净的大料放进去，再把泡发的干豆角，干蘑菇，木耳也都丢进去，盖锅盖焖煮。
大锅此时也不蒸馍，今儿买的五斤五花肉都切块放进里锅焯水。
又加进十来颗鸡蛋放进去一起煮熟，他们家的鸡蛋近来都攒着没卖，家里积攒挺多，老太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随她拿取多少，姜月足足拿了十五个，确保每人能分得一颗。
外锅家常版的鸡公煲经过大火的蒸腾，很快飘出香味，孩子们闻到香味都围在灶房门口，姜月见他们馋嘴的模样，笑了笑。